1935年1月9日,为保证遵义会议的顺利召开,中央红一军团攻占贵州桐梓县城,先头部队继续向新站、松坎、酒店垭方向挺进。
15日,红一军团一师二团团长龙振文、政委邓华率领下,先头部队从川黔边境尧龙山九龙山经过,进驻綦江羊角乡,扼守关隘,监视驻扎在九盘子一带的敌川军21军模范师第三旅廖海涛部和独立第四旅潘佐部。
当天早晨,红二团先头部队从九龙山经过时,与川军模范师三旅八团三营一连相遇,川军在山梁上摆开阵势,开枪阻击红军前进。先头部队立即进行还击,打得川军仓惶逃跑。红军冲上山梁,乘胜追击,活捉敌军20多人。 红军为尽快赶到羊角一带布防,阻击川军,未对残部追歼,只对被俘敌兵杨树荣等进行政治教育后全部释放。
16日,二师占领松坎,并派部队前往酒店垭,阻击川军南进。17日上午10时,二师六团(团长朱水秋、政委王集成)在酒店垭击溃川军两个团,歼敌三百余人。17日至18日,红一军团在松坎整编。
21日早上,红一军团离开松坎,向綦江石壕前进。红一军团直属队和第一、第二师8000多人,红一军团(军团长林彪、政委聂荣臻、参谋长左权)以红一师作前卫,红二师作后卫,红一军团大部分部队经箭头垭和黑镜塘到达石壕,向习水挺进。红一军团国家保卫局(局长罗瑞卿)和部分机关从新站出发,经夜郎进入习水。
中午时分,松坎盐务督销局綦岸联防大队大队长江均全率盐防军在九龙山占据有利地形,在庙下半腰一个山洞内袭击红军后续部队。红军后续部队迅速登上对面的牛青山进行反击,打伤江均全舅弟杨立刚。盐防军退缩山洞躲藏。红军随接从牛青山撤下继续前进。江均全手下赵汉阳、杨安洲带领一个班12人,一直悄悄尾随在红军后续部队后面。
当最后一个连队在箭头垭短暂休息,午饭后继续向石壕前进。这时,一名红军战士发现街上赵炳斋的面馆里有苏区纸币,在从箭头垭到石壕途中就向首长报告。于是留下红军一名司务长和两名战士返回检查清点归还借用老百姓的物品,并用银元兑换苏区纸币。
当红军司务长走到箭头垭街上赵炳斋面馆归还借用的筲箕和兑换苏区纸币时,被尾随的江均全残部赵汉阳等人发现,并冲进场包围。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红军司务长和两名战士奋勇还击,浴血奋战,一名战士当场牺牲在箭头垭街上,另一名战士负伤,司务长为掩护受伤战士,突围后自己也身负重伤,落入盐防军之手。
盐防军搜去红军司务长的挎包、饭盒、银元和苏区纸币后,将司务长捆在箭头垭场头“醒酒碑″上进行拳打脚踢,要他交待红军的组织概况、行军路线、作战部署以及姓名、职务。司务长一言不发,怒视敌人。接着又将司务长推倒,捆绑在一块长条石上,用绳套紧头发,施行“灌石灰水″、“踩杠子″、“穿心杠″、“猴子搬疙瘩″等残酷折磨。
据尧龙山镇箭头村团结组杨贤初介绍,箭头垭位于川黔两省交界,立有界碑。清时商贸繁华,经常有“酒疯子″闹事,便立《醒酒碑》于交界处。《醒酒碑》高约2来,宽约1米,厚0.2米,刻有“醒酒碑″三字,上端钻有两个洞,直径约0.05米,专用于拴“酒疯子″辫子。
当天傍晚,盐防军又将司务长捆绑拖到茅坝坪牛角尖,吊在农民赵兴伍家坝子的一棵树上,杨安洲用烧红的烙铁,在司务长身上到处烙。尽管盐防军用尽种种酷刑,司务长虽受尽百般折磨,仍表现出革命英雄主义精神。
1月22日,赵汉阳见司务长英勇顽强,下令将其杀害。敌兵张麻子举枪射击,仅打中腹部未致命,司务长高呼“红军万岁″、“打倒军阀″等革命口号,并大骂敌人。杨安洲恼羞成怒抽出匕首走上前对司务长嚎叫到:“老子把你的舌头割了,看你还吼不吼″!用匕首撬开司务长的口角,拉出舌头后一刀割下。
司务长满嘴鲜血,再也呼不出口号,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杨安洲割掉司务长的舌头后就去喝酒壮胆。一会,赵汉阳出来发现司务长仍在发出“哼哼″的声音,抽出手枪,朝司务长的胸口开了一枪。
长征中,红军司务长在川黔边界受尽酷刑,坚贞不屈,英勇就义,血洒尧龙山。盐防军走后,当地农民杨贵华、杨现洲、杨子洲、张海等人含泪将司务长掩埋。
这名红军司务长的忠骸移葬到重庆市綦江区石壕镇红军烈士墓。另一名在茅坝坪牺牲的红军战士后葬于綦江区石壕镇长征村茅坝坪,还有一名在箭头垭赵炳斋面馆牺牲的红军战士现葬于桐梓县尧龙山镇箭头垭红军墓。三名红军严守纪律,英勇牺牲的光荣事迹,在黔渝边上广为传颂。
据曾在水辽小学教过书的谈文奎介绍,九龙山庙墙上曾留下两幅红军标语,为“打倒屠杀贵民的贵州军阀王家烈!”,“行动起来,暴动起来,实行不交租不纳税!”,落款均为“红政宣”,为隶书。
据当地村民介绍:江均全,绰号豺狗,尧龙山镇沿岩人,因与匪首张华清有私怨,1935年3月11日,被张华清截杀于韩家店回老家沿岩的路上。赵汉阳,綦江区石壕镇长征村三队人,解放后,畏罪上吊自杀。(本报记者 李学强 张宗荣 通讯员 叶雄 整理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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