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承智
沿着乡音的走向,我的村庄,蹲在大山的臂弯里做着虔诚的梦。她的脊梁是起伏的山峦,她的血液是流淌的河流。她如一只飞倦的鸟,栖居在岁月的枝头。
在一片蛙鸣声里走近村庄,荷锄晚归的父亲,用一支旱烟点燃沉默的夜色。母亲的白发,在儿时的记忆里,总是赶得上那片疯长的稻田。而此时,村民的汗水,正颗粒饱满,在夜色里开出幸福的花。
锄头、镰刀和犁铧,那是村庄坚硬的骨头。玉米、稻谷还有红薯,这是村庄里诞生的三个姐妹。祖祖辈辈用汗水把村庄养肥,而我已在村庄的梦里瘦成一缕炊烟。
村庄是夕阳下静默的老牛,多年反刍着艰辛的农事。村庄是老奶奶手里的纺车,织出五颜六色的生活。村庄的小路,是爷爷的背,在记忆里永远也无法伸直。
民谣里生长的村庄,醉在一坛陈年的老酒里。村庄的苏醒从第一声犬吠开始,村庄在远方,在思念看不见的地方,如一枚挂在老树上的鸟巢,也如时光的另一只眼。
被大风吹灭的村庄,留守儿童和老人。成为村庄里的唯一亮点,他们在村庄里一茬一茬,像庄稼地里的杂草自生自灭,那些生生不息的老屋,是村庄丢弃的农具,在角落里潮湿了一段往事,成为村民无法承载的痛。
在村庄的怀里,我已长成一棵返乡的庄稼,在田间地头,在村庄与城市之间。用匆忙的脚步,写满平平仄仄的诗行,让那些草垛里生长的童年,以及那些蛙鸣里歌颂的岁月,在一片方言里茁壮成长。
如今,村庄已被年轻人装进行囊,成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思乡的路,是如此的泥泞不堪。村庄的尽头,是看不见的希望,现代文明不断生长的村庄,已被万千游子抛弃在远离故乡的城市。
多年以后,我背离了村庄,成为一个落魄的思乡人。一只脚踩着村庄的回忆,另一只脚漂泊在陌生的城市里,村庄活在发黄的日历里,被时光剥去了一世的繁华。
时光里流逝的村庄,那里埋藏着记忆里的童年,那里有我一生走不出的情节,也成为我一生无法抵达的高度。
作者简介:黄承智,男,中共党员,现供职于桂阳县交通运输局。湖南省诗歌学会理事,桂阳县诗文协会会长,业余从事散文诗歌创作,出版有个人散文诗集《寻找黑夜里的眼睛》、《青春走笔》两部。在省内外报刊杂志发表文学作品100余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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