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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腐边升近14年
2013年6月4日,倪发科涉嫌严重违纪被组织调查。从2000年到2013年被查处,倪发科的“腐败潜伏期”近14年。
有研究表明,在中国经济改革和转轨过程中,“腐败潜伏期”逐渐增加。从1978年至20世纪90年代中期,贪官的平均“潜伏期”在2至3年。从20世纪90年代末至本世纪初期,“腐败潜伏期”大幅度攀升,达到了5至6年。近年被调查的省部级干部犯罪案件中,平均“潜伏期”为6.31年,长的达10余年。
倪发科曾在从2000年到2011年的11年间,不断接受安徽金鼎工程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丁劲松给予的财物和旅游费用等。而在这期间,他不断得到提拔。
倪发科除了本人收受财物,还通过其特定关系人如连襟、兄弟、妻子等,直接收受财物或以免除欠款等形式变相收受财物,如安徽金鼎工程集团有限公司免除其兄倪建飞工程欠款125万元。
倪发科:“女儿因我受到影响婚恋破裂”
观察过堂“老虎”的庭审表现,安徽省原副省长倪发科的忏悔颇为深刻。
他在2014年12月15日的庭审中说,“我老母亲已91岁高龄,曾在那艰难困苦的年代,含辛茹苦用米糠和野菜让我活了下来,之后省吃俭用供我读书。我去年出事后,老人整日以泪洗面。”
除了九旬老母亲,倪发科在庭上还表达了对妻女的歉意,他透露,“妻子因我涉案受审,女儿因我受到影响婚恋破裂,至今独身一人。”
“几十年来,我不但没有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反而让她们为我背负贪官骂名的耻辱,并将长期痛苦煎熬。是我自己毁掉了自己,害了家人和亲朋好友,毁掉了自己的家,我深感对他们的愧疚。”
倪发科用“一失足成千古恨”表达自己的悔意。
曾参与造假骗朱镕基:介入没那么深
搜狐财经文章曾率先爆料倪发科15年前曾参与欺骗过总理朱镕基,即著名的“朱镕基视察粮库遭蒙骗”典故。对此倪发科也承认“有这个事,但不全是那样,自己的介入没那么深。”
【1998年5月,时任国务总理的朱镕基前往南陵县视察该县落实国家粮食收购政策的情况。公开报道显示,为了应对朱镕基的视察,当地政府从外地调运1031吨粮食到总理将要视察的南陵县峨岭粮站,连驾驶员在内前后二百余人通宵大干了四天,“人造”出粮食满仓的景象。
据当时的媒体公开报道,倪发科时任芜湖市委副书记,事发的前一天,他还领着一大帮人赶去验收粮仓,准备应对朱镕基的视察。
造假揭穿后,朱镕基大怒。据《朱镕基讲话实录》一书记载,1999年2月朱镕基谈信访工作时候的一段讲话为:“不久前我到安徽省南陵县去察看粮食仓库,在我没去之前粮库都是空的,后来他们把一些粮站的粮都搬过来,摆得整整齐齐。连我都敢骗,真是胆大包天!”同年9月,央视《焦点访谈》播出关于安徽南陵县鹅岭粮库调粮补仓欺骗朱总理的报道。经曝光后,该事件震惊全国。
但这并未影响到倪发科的升迁之路,这位从农场出生,熟悉了解农业领域工作,曾先后担任过南陵县委书记、芜湖市农业局长、分管农业工作的芜湖市副市长职务的官员,在“南陵粮库造假”事件的两年后升任为安徽省六安市委副书记、市长;2008年担任安徽省副省长、党组成员。】
玩石丧志
倪发科2008年担任安徽省副省长后,分管国土资源工作,未经组织审批同意,就担任了省珠宝协会名誉会长,接触上了玉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
苍蝇专叮有缝的蛋。
与倪发科已“深度”交往多年的吉立昌,两人经常在一起谈论玉石。因为吉立昌对玉不太懂,倪发科就专门介绍一位玉石专家与他认识。2011年5月的一天,倪发科让吉立昌和玉石专家一起去新疆买玉,吉立昌心领神会,就联系玉石专家一起飞到乌鲁木齐。吉立昌回合肥后将购买的玉石全部拿到倪发科家中,让倪挑选。最终,倪发科选了1个带木底座的玉摆件、3个手把件、2个玉挂件和2条籽料手链,价值约50万元。
2011年6月,吉立昌和玉石专家再次前往新疆,买了20多块籽料,花费约100万元。送到倪家,倪发科细细把玩、鉴赏之后,全部收下。
2012年5月,吉立昌到乌鲁木齐办完事后专程绕道和田买玉。他这次买了一个长约七八厘米、宽约六七厘米,椭圆形,全身包红褐色皮的籽料,价格95万元,还买了大大小小的其他一些籽料。回合肥没几天,吉立昌就将这些玉石拿到倪发科家中,那块价值95万元的籽料让倪发科爱不释手,首先被选中。这一次,倪发科从中挑选了总价达350万元的玉石。
给倪发科送玉较多的还有某房地产开发公司负责人黄某某。2010年上半年的一天,黄某某到倪发科家里看望,聊天中得知倪对玉石很有兴趣,马上表示,下次来带一块送给倪欣赏。随后,他就来到合肥市一家玉器店,花16万元买了一块雕刻好的玉石手把件。倪发科没推让就收下了,还说:“这块玉石白度不够,我更喜欢白度好的原石。”黄某某明白倪发科的意思,就说下次再帮着找找看。过了一段时间,黄某某去另一家玉器店买了一块和田玉原石,白度较好,扁圆形,购买价格16万元。倪发科这次表示很满意。
不仅玉石玉器,对于字画,倪发科也照收不误,因为他懂得“字画有一定价值,可以留给下一代”。从上世纪90年代起,他就开始收受字画,并一直延续到案发前。专案组从其家人处扣押的字画有90幅之多,其中,2003年至2007年,仅收受黄某某所送名家字画就达15幅。
愧对家庭
倪发科曾忏悔:
愧对了我的家庭。我老母亲已91岁高龄,曾在那艰难困苦的年代,含辛茹苦用米糠和野菜让我活了下来,度过了童年,之後省吃俭用供我读书,工作後特别是我担任领导干部後,为支持我的工作减少我的负担,几十年来一直远离我居住。我去年出事後,老人整日以泪洗面,至今日日盼望两个囹圄中的儿子在她有生之年能回家,听到我近期要开庭审判,老人要求到庭看我一眼,「慈母心中念,囚中儿子思。」我何不想和老母见一面,可是我不忍心91岁的老母见儿伤感,我让老人失望了,我只能向远方的老母道一声对不起,妈妈,儿子不孝,来世再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我上海85岁以上的岳父、母两位老人,也是两位老党员,曾为了支持我事业和婚姻,将他们已下乡近10年完全符合回上海政策的女儿我的妻子忍痛割爱留在了安徽陪伴我,在农场结婚安家。除了当时经济上接济我们,又将我们的女儿从出生落地就留在上海他们身边,从养育到上学和工作至今没有让我们操一点心,使我能全身心投入工作和学习。父母对孩子是不图任何回报的,我欠他们的太多了,如今深情难报,只能道一声岳父、岳母你们多保重,女婿不孝。
我的妻子70年代初从上海上山下乡到安徽,今年也已60周岁了,在安徽芜湖一家企业,我们一起在农村参加劳动,结婚安家度过了艰苦的下乡10年。80年代,我们先後进城,又因我读书、工作需要多处调动岗位,几十年一家人三地生活,分多聚少。妻子多病,我不能照顾,女儿我没有尽到抚养教育的责任。我这次出事,妻子因我涉案受审,女儿因我受到影响婚恋破裂,至今独身一人。几十年来,我不但没有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反而让她们为我背负贪官骂名的耻辱,并将长期的痛苦煎熬。是我自己毁掉了自己,害了家人和亲朋好友,毁掉了自己的家,我深感对她们的愧疚。一失足成千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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