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甘甜的四季井

谭 文 革

 

        四季井，顾名思义是一年四季都有清泉涌出的水井。我说的这个四季井，位于六亩塘镇三步桥村三步桥组，离涟源九中很近。这口井远近有名，不管春夏还是秋冬，不论干旱与否，总有一股很大的井水喷涌而出，清澈甘甜，清爽可口。

 

        我对四季井太熟悉了，曾经在很长的时间内，几乎每天都要喝上几口井水，每天都看见。可是，我确实很久未看到这井了，也很久未喝过此井的井水了。

 

        上个周末，天气晴朗，惠风和畅，初冬的太阳露出了开心的笑脸，很适合户外郊游或散步。爱人提议去户外走走，这正合我意，我们沿红旗路漫步，一路向南，至叉路口右拐向西，进入了郊区，沿着涟利铁路向西慢慢踱步，二十分钟后就到了四季井旁。

 

        看到久违而熟悉的四季井，我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井旁，弯腰蹲下，在井口处掬水洗一把手，再双手捧起井水，尝了一口，宛若“农夫山泉，有点甜”。虽然有些寒意，但这井水暖暖的。常言道：“冬暖夏凉”，真正的好井就这样，冬天有暖意，夏天却是凉的。

 

        甘甜、温暖的四季井，把我的记忆一下子拉回到了三十八年前。1980年下半年，我开始读初中，从家里去当时的毛坪中学有两条道可走，其中一条要经过四季井旁。

 

        我喜爱这条道，尽管路程稍远些，但同路的同学很多，更主要的是，我若口渴了，就可以饮四季井的井水，口感好，很甘甜。初中三年，我喝了三年的四季井井水。

 

        1983年下半年，我开始读高中。高中学校是涟源九中，四季井就在学校旁。

 

        高中三年，我一直走通学。因我家就在三步桥村，离学校较近，在家与学校之间，我每天要走四趟，每天四次经过四季井旁，我常喝两次井水。

 

        为什么是两次而不是四次呢？因为从家里去学校时路程不远，我并不口渴，而从学校返回家里时我肯定口渴了，故路过四季井时，我会痛快地喝几口。

 

        1986年高考，我差了几分；87年复读一届后，我考了个学校。复读的那一年，我读寄宿，学校的饮用水是用大水泵从四季井旁的另一口大水井抽的，这口大水井与四季井系同一地下水源，后来地质专家勘探，此处地下有一条地下暗河，难怪附近有几口好井与四季井几乎在一条直线上，井水都甘甜可口。寄宿的这一年，我喝的是四季井水。

 

        我与爱人伫立于四季井旁，我的思绪正在飞扬，我初中及高中的同学国平兄走了过来，并叫我一声，我这才回过神来，我们又谈起了身边的四季井。

 

        国平兄是邻村的，他家就在四季井旁。他告诉我，二十多年来因农村环境污染加重，四季井受到了影响，水质有所下降，过去可直接饮用，现在不敢直接饮用了。我说我刚才喝了一口，国平笑说，喝一两口没事的。

 

        我与同学告辞，与爱人继续慢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四季井及曾经那甘甜的井水仍在我脑海中萦绕。向前发展是必须的，可环境必须保护好，金山银山最终不如绿水青山。但愿曾经甘甜的四季井将来能再现甘甜，时间也许很长，然而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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