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水稻

作者/刘佳富

       

 

        国庆恰逢中秋，又逢八天长假，真是山河辽阔，普天同庆。据说21世纪这样的佳节重叠只有4次，还有两次要到2031年和2077年。

 

       

 

        天终于放晴了，回了女儿外婆家一趟，连绵秋雨使不少稻子已经发芽甚至倒伏在地。村民们放弃了休假，赶日头抢收稻谷，收割机在田里欢快地作业，割稻、打禾、吹穗，一条龙运转，金黄的稻谷从烟囱似的长管里哗哗流进三轮车厢，装满后便可直接拖回家，倒在晒垫里晾晒了。

 

       

 

        在我从小生长的浏阳河畔，唐家洲平坦、开阔，抗战时期曾经征用为飞机场，解放后开辟成良田，自东向西流的河水日夜浇灌着这块肥沃的土地。水稻一年两熟，七月和十月，乡下便充满了稻穗诱人的芬香，动人的吆喝。收割机，大风车，晒谷场，还有那么多的麻雀，于水牛角尖、于稻草人头顶跳上跃下。秋阳，夕烟，好一派丰收在望景象。

 

        

 

        家乡盛产水稻，家乡不寂寞，永远一起传唱浏阳河。那弦一样美妙的田垅，被匆忙而兴奋的脚步踩出一路成长的痕迹，音乐的节奏。浏阳河在一路向西、奔流不止的诗音画中，唱响全中国，直到漂洋过海，唱出深情一丛丛、灵感一束束、伟人一个个。这些年，我唱着唱着，心中竟蓄满日月之灵气、天地之精华，那灵气和精华，便是这世间富有而平凡、朴实而永恒的水稻。水稻告诉我，清明在前谷雨在后，白露和秋分，是造物的神灵划开的两张图表，在偌大的表格中，犁铧和耕牛，都像我的兄弟姊妹，对大地同样具有一种清纯而永远的深情。

 

        

 

       什么都可以暂时忘掉，唯独水稻不可忘怀。喜欢妈妈为我做的一日三餐，早餐米粉，中餐晚餐米饭，还有那粘稠的米汤，就是世上最好的饮料。是水稻给我营养，水稻的精神犹如太阳，沐浴我的灵魂和肉体，使我健康成长。耕地不可占，水稻不可忘。水稻是风霜雨雪人蓄血汗凝聚而成的一种文化，忘了水稻就是忘了根，忘了祖宗。侵占良田，季节抛荒，我和我的家人亲族们，就不可能如绿树般生长不息，薪火相传。

 

        面对水稻，面对生我养我的家乡，面对俶尔远逝的踪影，我即使被岁月之尘染成白发，我也要说：我永远不会离开您。如今，我已快奔五，不回故园没有道理。于是，就这样挈妇携雏峰回路转地回来了。回到初衷未改的稻野，那仁慈如父、善良如母的水稻们，于天边于耳际竟重又教我唱开了乡下谣曲：“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留我吃饭，什么饭，红米饭.......”

 

        家乡的水稻，我情有所衷又情有独钟。粮食安全，国家命脉，面对水稻，我激动不已且精神亢奋。虽然天气不好，但一旦守得云开见月明，辛勤的父老乡亲们一定会加班加点，抢收稻谷。“一天加一天，每分耕种汗与血，粒粒皆辛酸，永不改变，人定胜天。”非常喜欢BEYOND乐队的绝唱《农民》，也许，每个人头上一片天 ，每个人心中一块田 ，水稻，才是我心中永远的精神家园和灵魂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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