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报贵州讯(记者 刘延平)居家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响应国家号召参与返乡创业发展生态农业乌龙谷雪桃的这些天,耳闻目睹了许许多多家乡的人和事,在中国新报记者的脑海里,一直想写一篇《还是老共产党员“硬火”》的文章,文章中拟选择三位乌龙谷六十岁以上非常能干的农民老共产党员刘延超、刘延喜和冯恭志……
没料到的是,自己这篇文章还在酝酿之中,3月8日晚上,参与发展乌龙谷雪桃的助理侄儿、农村歌手麻陆突然来电:“幺叔,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四叔他,他走了……”
噩耗传来,当天下午才随“四叔”大儿子刘刚车一道,从乌龙谷经撒拉溪到龙凤魔芋基地,然后抵达毕节城调研了解一次性医用口罩市场的中国新报记者,无疑当头一棒,几乎一下被打晕过去……
麻陆所喊的“四叔”,就是中国新报记者本人的亲堂四哥,更是脑海中拟选择的三位农村老共产党员中的一员,他叫刘延喜,是乌龙谷的名人:年轻时候,他在云南思茅当兵六年,做部队军医,并在部队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转业后,他回到家乡毕节撒拉溪镇齐心村乌龙谷,干起了赤脚医生,兼起了村里第一位拖拉机驾驶员……他今年到八月份就是古稀之年了。
回顾刘延喜同志的一生,在空气清新、昔日偏僻如今距离高速公路撒拉溪匝道口仅7公里的乌龙谷,他是骄傲的。近半个世纪前,地处兴隆街上的中国新报记者表姐张祥琼,不顾偏僻,前来乌龙谷与刘延喜喜结良缘,把青春和汗水献给了美丽的乌龙谷。
医术高明的刘延喜,是在部队学的军医,前些天中国新报记者去他家串门时,他还告诉说,他年轻时候在部队,就给许多官兵做过手术,也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夜郎无闲草,黔地多良药,像家乡随处可见的一些草和树,都是很好的中药,比如折耳根、车前草和金银花等。这就难怪,他独特的医疗技术,在乌龙谷所在的齐心村,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让村民们的鲜血没有白流。
在医技上,刘延喜技术精湛,尤其是非常善于缝合伤口和中西医结合用药,以及根据病情采取一些比较特殊的措施,先后治愈了若干村民的疑难杂症。
还记得,中国新报记者自己小时候,共有四次大的外伤:第一次是在对门岩上爬上树割木叶,掉下来摔伤下颚,缝了9针;第二次是夜间在公房里玩耍,回家过程中,不幸摔下一丈多高的地坎,跌伤右眼上部,缝了5针;第三次是去门前河沟爬岩割草途中,不幸从岩上掉下,摔伤左眼下部,缝了7针;第四次是下雨天,光脚牵牛去大树子学犁地,路上脚下不幸一滑,顿时鲜血染红了脚印,缝了11针……这四次外伤都是刘延喜亲手缝合治愈,这种缝合不像普通农村妇女那样简单的缝补衣服,而是在鲜血直冒的伤口上,用弯钩针直接缝肉缝皮,这对一个身高近1.8米的大男子汉来说,实为不易。
要知道,在昔日只有一条季节性马路的乌龙谷,如果村民受伤,等花一个多小时人背马托送到六公里开外的撒拉溪镇街上,那可是要流掉多少村民的鲜血呀,包括中国新报记者自己的这四次。
不仅如此,更难能可贵的是,在救死扶伤的过程中,刘延喜一向先治病后收费,在乌龙谷,只要村民患病到他家,或者请他出诊,他都是先把病看好……他不仅收费便宜,而且还给一些付不起费的村民免费。
因此,在乌龙谷,刘延喜受到了广大村民的普遍尊重。
做拖拉机驾驶员时,在为集体运输生活物资的过程中,刘延喜腿部曾负伤折断,这给他留下了终身的伤残和不便……
由于多年的操劳,偏僻农村生活工作的艰辛,步入花甲之年后,刘延喜自己疾病缠身,先后患上了哮喘、肾结石等多种疾病。
中国农民是最勤劳、最勇敢和最节俭的,他们一般不会退休,哪怕是花甲之年后,进入古稀之年,甚至是耄耋之年,刘延喜是他们中的一位。
尽管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行,每天咳嗽不已,出门或在家都戴着口罩,但刘延喜仍然不进医院,常年累月,每天早出晚归,垒石坎,挖田地,栽洋芋,种苞谷,发展雪桃……
在近三个月返乡发展生态农业的日子里,干体力活体重已减少18斤的中国新报记者,尽管每天也算早出晚归,但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在田间地头,不时遇到刘延喜四哥的身影:身材魁梧的他,始终戴着口罩,不停的咳嗽……
还记得有一天,太阳很火,下午两点过去锅圈岩瀑布旁给乌龙谷雪桃剪枝,半路听到咳嗽声,抬头一看,是刘延喜四哥在阳光下的路边正垒石坎,剪枝到下午七点过天快黑返回时,四哥他也还在那儿一边咳嗽一边垒石坎……这直接一下震住了路过的中国新报记者。
一分辛劳一分收获,辛勤劳动的背后,自然会出现丰硕的成果。2019年,69岁的刘延喜与比他小5岁的老伴张祥琼,两老发展农业喜获丰收:栽种的苞谷,收入200多背箩,创历史最高纪录;自家煮熟食,用洋芋、包谷面、蔬菜喂出的6头肥猪,过年前自家杀两头与儿女们共同分享,卖4头得3万多元,其中最大一头550多斤,收获1万多元。
“拖550多斤重的大猪到兴隆去,当手里接过1万多元的现金时,我当时心里高兴得几乎连方向都没有了……”65岁的张祥琼、中国新报记者自己的小学老师、亲表姐、四嫂颇激动地说。
刘延喜在家中排行第四,人称四哥,其大哥刘子安参军后,随部队去中国东北阿尔山天池保卫边疆,前些年已离开人世。
当中国新报记者问“四哥”他为什么不进医院治疗和检查时,老师张祥琼眼里噙着泪水说:“他太节俭了,我们家不富裕,他虽然在部队干了六年,按规定有一定补助,但他始终没有得到相关补助,家里连点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幺儿刘梦龙29岁还一直在外打工,至今未婚。他特别舍不得钱呀。再说呢?他医术高明,应该知道他自己的病,他或许不愿把这层纸捅破,不愿让家人知道后为他操心,我估计他患的是,是肺癌,只是他不想告诉我……”
前几天,全国党员给武汉新冠肺炎疫情捐款,尽管村里其他个别农民老党员只捐五元,但刘延喜却捐出二十元,并让老伴也捐上5元,他说:武汉新冠肺炎疫情严重,我就是少吃两碗面条,也要捐点……
就在刘延喜天黑后永远离开的三月八日,早上他还与老伴同儿子刘刚去撒拉溪街上赶场,买回4包第二天就要给乌龙谷雪桃用的复活肥,下午他又与村民们一起修即将通过自家旁边的串户路。
“他走得哪个会想到有这么快呀?就十多分钟的时间,那天晚上七点过的时候,他还从我家门口这里下去挖药回来,说他有点不太舒服……”一旁的中国新报记者三嫂朱明珍补充说。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刘延喜四哥是中国农民中最普通的一员,作为一名老农民共产党员,尽管刘延喜很少得过优秀,但他事实上是优秀的;作为一位乌龙谷人,拥有多个第一的刘延喜,是骄傲的;作为一个回到民间的部队军医,刘延喜胜过许多赤脚医生,救死扶伤近半个世纪,挽救了若干村民的宝贵生命,值得乌龙谷人永远尊重。
“四哥,你一路走好……”
“四嫂、表姐、张老师……你好好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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