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杨溪湖野菜 来场野蔬的狂欢
(文 刘佳富)
今日春分,春意盎然,沫惠风春雨,相约到杨溪湖踏青。各式各样的野菜在春雨的滋润下肆意勃发地生长起来,在杨溪湖的水圳边、在小溪旁、在山野、在羊肠小道,野菜露出了嫩绿的枝芽,频频向过往行人点头,委实惹人喜爱。
古人云“肉不如蔬,蔬不如野蔬”。因为野菜贴近自然,汲取阳光雨露和天地之精华,营养价值还很高。美食作家汪曾祺曾写过一篇《故乡的野菜》,里面提到马齿苋、荠菜、鼠曲草、草紫、枸杞头等,这些难登大雅之堂、浏阳话“上不得正席”的土味野菜,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现在很多注重养生关爱健康人士的最爱。
众多野菜中,我最喜欢的是野葱,也有人叫胡葱的。野葱繁殖能力强,只要天气稍微温润起来,象香签一样的野葱几天时间就能从几厘米长至十几厘米。它们一般在草丛中伸展着几片叶茎,不仔细瞧还真难分辨出来。扯野葱最好从根部用暗劲拔起,不然的话就会“身首异处”,留下白玉般的葱头在泥土里。据说这葱头不能吃,上了岁数的老人讲吃了会耳聋。野葱扯回后要拍掉泥土,不然的话说不定里面还藏着一条小蚯蚓。然后要把顶端的败叶剥掉,洗净阴干。妈妈一般把葱头一截和腊肉爆炒,剩下绿油油的葱叶便剁碎洒在鸡蛋清里,然后用筷子搅匀,锅里放土茶油快速煎炒,那个略带辛辣的葱香啊,十里八里的人都可以闻到,垂涎欲滴。
众多青叶子菜中,我对泥巴菜情有独钟。泥巴菜因为有一种泥腥的味道,一般人不太喜欢,好像吃了还倒胃口。但我不惧,放茶油、随便撒点姜丝,猛火清炒,装盘后还绿油油的,让人大快朵颐。我一般都会连夹三筷子,在口中细细咀嚼,让泥巴菜特有的气息和着我的唾液吞进胃中,来场春天的洗礼和舞蹈,这是怎样开心抒怀的幸事啊。我现在还怀疑泥巴菜是野菜家养的,因为小时候听父母讲那时一般人家都不怎么吃的,都是煮了喂猪,哈哈,难道我们现在吃泥巴菜,还是吃的“青饲料”吗?
蕨菜也是野菜中的“大路货”,喜阳,凡有太阳照射的山头,必有一根根象卫兵样腰杆挺直的蕨菜。最好的蕨菜是刚从茅草堆里冒出头的,肥肥壮壮,顶端的苞头还没打开,茎呈翠紫色。也采过一种不知名的植物,外形象极了蕨菜,但上面长满了白毛,吃不得,一般人很容易混淆。后来问里手人,说那不是蕨菜,而是“篓棘里”(浏阳土话,应是一种茅草)的幼苗。蕨菜采回后要用开水淖一下(各中原因不必细说),然后切成半寸长,和豆豉、大蒜、红辣椒一顿爆炒出锅,嫩滑鲜美。炒蕨菜是我家的一道家常菜,这得益于妈妈的手艺,可以让我连吃三碗米饭。
扯笋子也是采野菜中最有味的一件事。还等段时间,大雨过后,漫山遍野凡有竹子的地方必有笋子从地底下钻出来。要找到它们并不容易,要舍得在竹林荆棘里面钻,小伙伴们提出篮子、弯着腰、瞪大眼睛,象搜贼一样去寻找,身上衣服也要挂出几个破洞来。拔笋时的声音最好听,“啪啪啪”清脆利落。有时候笋子多了,大家来个扯笋比赛,最后看谁扯得多,大家都“得胜回朝”。笋子种类实在太多了,楠竹笋、毛竹笋、柴竹笋、大笋、小笋、灰笋、黄笋、香签笋,绝大多数都可以吃,还可以晒干,以备来客随时蒸一碗。也有吃不得的,如苦竹笋,颜色泛青。我觉得最好吃的笋是那种从黄泥巴里面长出来的泥巴笋,长势快,无虫蝇叮咬,剥去笋壳,白白嫩嫩的,不用水洗,切碎后和豆豉辣椒一起蒸,最好还放几块刚煎的猪油渣子,又是一道极佳的下饭菜。
杨溪湖的野菜还有野芹菜、臭皮蛋(鱼腥草)、香椿、紫云英(苜蓿)、艾叶、芦蒿等等,种类繁多,数不胜数。野芹菜数量繁多,一般土肥湿润的地方都有,据说吃了可以降血压血脂,我最认可的做法是放豆豉清炒,稍微焖点汤,吃在嘴里清脆爽口,略带甜味,欲罢不能。还有一种叫苦麦叶的,学名应是荞麦叶吧,打鳝片汤是必不可少的配料,少了它味道会稍逊很多。专家说野菜不可多吃,尝下鲜就可以。随着环境改善,野菜更加绿色天然,味道和口感比那些在大棚种植的菜蔬都要好。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要感谢大自然的馈赠。野菜虽然登不上大雅之堂,但就是质朴、新鲜、纯正,永远在游子的舌尖上弥漫,在记忆中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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