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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碰瓷

李耕昌

我单身时代夜行时，半道吃饭，曾经遭遇过被并桌的事情，也是在那一段时间里第一次看到碰瓷的。

有一次夏秋时节下中班，（下中班为什么要回家呢？其实有这么两点原因，一是下中班经常有人在宿舍喝酒聊天，或者打麻将什么的无法休息。二是别的屋折腾间接影响休息。所以干脆一走了之。）走夜路回家，正在长身体其间，再加上干了一个班的活儿，饭自然是要吃的。我经常在走了全程路差不多一半的时间，在一个途中经过的大村庄旁边的南北主干道公路边上的饭店就餐，因为那些饭店营业时间比较长，因为经常有过路车辆上人员吃饭，生意也还算不错。吃饭吗，经常也就是炒个素三样儿啥的，再弄一碗什么品种（刀削面、拉面、哨子面、烩面……）的面食一吃了事儿。

那一天刚到一家餐馆要了炒菜吃着等下面来吃。这时进来一年轻人，说年轻其实比我要年长些，看他进店后跟伙计们的招呼，看出他是经常光顾此家饭店的熟人。他找了个邻近走菜出饭的那个窗口的一张桌坐下，就着急马慌地大着嗓门要水喝，小二赶忙从那种储水备水的保温桶里接来一小壶茶叶水，一手拎着水壶一手拿着碗赶过来给他倒水，并且招呼说，你先慢慢喝着，今天吃什么饭？要不喝酒？白酒还是啤酒？……我不经意地听着看着，我坐的位置离饭店的大门比较近些。

今天这千把块钱儿挣得不易！我起了个大早，开着时风一杆子干到临清去了（从河南跑山东地界），这一天跑得我，这猪儿被人收干净了……弄得我又饥又饿的，你的特色菜，那个三烧都要，另外给整个变蛋儿，五香花生米，再给弄个当季素菜什么的，白酒来一瓶，啤酒来一捆吧先！你一人能吃得了吗？你尽管尽快弄去，今儿高兴，进店的有一个算一个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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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先是一惊，既而看到另一个伙计把我的烩面给端过来，也礼貌的站了一下，准备，饭菜双管齐下早点儿干完回家去。只见那小二领命而去，这时间，那喝着茶水儿的年轻人开始跟我打招呼了，看你的穿着，你是x×厂的吧？噢，是的。你这是上夜班还是下中班？我刚下中班，饿了吃个饭马上走！哥们儿不急，并个桌吧，喷一会儿呗，你吃得太少了，估计是难吃饱呀，来吧哥儿们，给你改善一下…… 说话间小二端出第一道菜来，这之前给我端饭的那位已经把白酒和啤酒都给年轻人招呼上了。并坐在桌子一边儿，对着年轻人说，熬到现在我也饿了哥哥！咱们先干一个。唉，那边儿的哥儿们过来吧，乡里乡亲的，一齐吧，没吓到你吧？哥哥经常这么干！我心想有人买单当然好了，天下还有这好事儿……我边盘算着，边端着饭碗跟他们坐到一张桌儿上去了。

这落坐的小伙计也不去厨房灶台上看看，为我们二人服务着（倒啤酒、白酒）自己也没忘记吃喝着，因为饭店食客不多，灶台上的菜也很快炒好，布菜上桌。

正在这时，那收毛猪的年轻人，回身抄起一（依墙摆着一排排的）空酒瓶飞奔出了饭店，三步并着两步那种，只见他一个假摔倒在一辆踩下急刹车的拖挂货车前面，距离车头还有那么一米多点儿吧好像似，只听见驾驶楼里惊慌失措地叫着：唉唉……车刚刚停下，车门还未来得及打开，倒地的年轻人一骨碌爬了起来，迅速跳到车踏板上，只见摇了一半玻璃窗户里递出了一些钱。年轻人跳下车向饭店走去，口里吹着口哨，好像听见货车司机骂了句什么，车迅速开出了我们视线。我被这惊险的一幕惊吓到了，半天都没好好吃东西。

年轻人进门之前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很想知道他有没有摔伤，看他给小二扔出碰瓷的钱儿买烟的样子，我知道这家伙好像没有事儿。年轻人接过小二拿来的两盒Xx牌的香烟，打开一盒放在自己面前，将另一盒给我抛了过来，轻描淡写地说，哥们儿拿去抽吧！谢谢老兄，这烟我不会抽，这酒也是免强陪你的，我吃好了，谢谢你的招待了！我想回去了。此后我不放心地说，哥哥也赶紧吃吃喝喝回去休息吧，天不早了，以后刚才那种冒险的把戏儿还是少玩点吧！……没有什么的，那年轻人已经红光满面，挥手算是送我了，一边又跟落座的两个服务员吃喝起来。

当时大热的天，搞得我冷汗直冒，这么多年都不能忘记。真的愿每一个诚实的劳动者都能平安健康发家致富！

作者简历：河南新乡华和堂李耕昌，笔名缤纷，《华州文艺》专栏作家。企业员工，业余为文。愿与同道中人文心雕龙，繁荣文艺百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