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今天妈妈没闹人
李耕昌
出门在外的人家总是要回的，何况高堂双亲健在，儿女尽孝正当时间。我每二、三天回去一次，在老家留守照顾二老一天一夜，近半年来节奏是这样的。在这个模式未形成前，是一周才留守照顾老人一昼夜。就是这样姊妹四个轮转，有的留守照顾时间长些，有的留守时间短些，小妹一般不参与轮转，保不齐谁有事儿拉不开栓了，小妹就会被参与进来。这期间，俩个哥哥照顾老人的时间此些，我是那个照顾老人时间较少的。
我现如今的工作性质决定我，必须在下夜班回家，牺牲了自己的休息时间，去跟俩个哥哥轮换。我每每下夜班早上七点半左右时间回家。这样有时骑着电车，走直线匀速度时也会打瞌睡，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走完回家路。每每回家见到妈妈，这天开始往往是很好的，她知道你是下夜班回来的，会问你吃没吃饭？有时也会说，家里暂时没什么事儿，做上午饭还早，小孩你去屋里躺一会儿吧！……我回应着她，跟哥哥交接班。（主要是看护按时按量吃药，有没有大小便，估计想吃能吃什么饭之类。）另外是自己家院内外种有一些应季疏莱，看看是不是需要浇水，有时也要翻地施肥什么的。
今天（五月二十六星期三）气温三十五度，阳光很好，刮着较大的干热风。我的回程还算顺利，困倦之意起来之时，我已经快到家了。到家跟父母见过，就上前院（我家两处宅院紧挨着从北向南排着，在村中间街大路西端的南侧，跟据行进方向不同，两院互为前后院。）找大哥去了，大哥正在浇菜，给我交待了一下那些蔬菜该浇，那些蔬菜不该浇，而后就告别父母起身回去了。妈妈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爸爸在看电视，时间不到九点，我的困倦稍有消退，我就在两个院跑来跑去一边浇地一边看着手机。心里盘算着中午给老人做什么饭。好像这阶段没怎么吃过饺子，好就去给老人买饺子来当午饭吃。我到村上一超市买了二斤荤二斤素四斤水饺回到家中，此时已经十点半左右时间，我有些困了，去到卧室眯了一会儿，十一点多我开始烧水下饺子，让二老吃午饭。妈妈不爱吃荤馅的饺子，我就先下了一袋素的，先让她吃上，尽管吃不了几个，剩下的捞给老爸，我赶忙趁滚锅去下一袋荤馅的，熟了后捞出换过爸爸没吃的那碗素的，我吃了一碗素水饺外加几个肉水饺，给妈妈盛出碗饺子汤喝，爸爸喝了些白开水，就这样三人吃了二斤水饺，那水饺肯定斤两不足，就这样比较顺利地吃完了午饭，各自休息了。
今天外面不停地刮着风，像往常一样午后的转圈（妈妈坐在轮椅上，我推着她。妈妈小脑萎缩，再加上去年夏秋时节摔伤了腿还未痊愈。）是没法成行了。往常时间有时转一圈，有时转两圈，晚饭后也会去转一个小时。要么在村里转，要么到村外转。今天妈妈醒来后要求看电视，我就将她推到西头卧室的床上，让她跟老爸一块儿看电视。我仍然在旁边的卧室睡觉。四点左右时间我起床去前院浇地。就这样跑来跑去两个院子。五点半左右时间我决定做晚饭了，见外面风小些，我想让妈妈早些吃完晚饭出去转一圈。今天妈妈没闹人，她若闹起来那叫一个烦，做什么都不合口，管你什么米饭、面条、饺子、汤圆、混沌……统统都不好使，大叫着我等死了，有时间骂老骂小的，有时间她哭我的姥姥，（姥姥四十多岁就病逝了，妈妈今年已经八十多了。）怨恨我姥姥……不吃饭不吃药的，也不动地方，困了睡觉，有时有解手什么的。反正闹腾的怕人，弄得人只想逃开不去管她。有时又哭又闹要给哥哥要么妹妹打电话什么的，总而言之一刻都不消停，能从白天闹到晚上去。说不定什么时间，大雨转晴天了，她没事儿人似的跟你要吃的，她饿了。
不一会儿晚饭做好了，玉米稀粥，爸爸从街上买来的枣糕，我炒了俩个素菜，一个醋溜南瓜丝，一个皮菜和一些莴笋叶的混炒。未曾想妈妈对醋溜南瓜丝大为赞赏，吃得十分开心，不住口地说，比大哥炒的好吃，说大哥做的东西都带当兵的样儿，不管好不好看，做熟了就中。其实我也是回避自己没有刀功的弱点，才用擦床擦丝来炒的。很快妈妈吃完了饭，我仍在浇地吃了一半，我决定先跟妈妈去村外转上一个钟头，回来安顿她睡觉。七点多了，爸爸推碗又去看新闻了，老知识分子，搞了一辈子教育，对国际国内时事十分关心。老爸快九十了，除腿脚不好，身体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
风小了些，暮色四合，我用手机拍了一帧火烧云，就这样我们娘俩走出村庄。我们二人从北向南沿着中间出村的一条干道，走向共产主义渠，这是一条地上河，人工开凿，早年无论是防洪防涝，农业灌溉还发挥过作用，甚至可以说立下汗马功劳的，现在主河道淤塞，中间已经很窄了，水流很小，两侧种满了农作物。我们村庄在河北岸，一路上偶有村上人回家路过跟我们打着招呼。妈妈对着风物地貌打开了话匣子。（这块土地上她毕竟当过十四年的村妇女干部）一些人和事反过来掉过去，我已经听了N多遍了，我还是不时插话跟她议论着。就这样很快转了一圈，用村上常转圈人的话说叫从南口出从西口进什么什么的。我们回来时遇见饭后散步的人出村了，跟我们打着招呼。我们回家了，我安顿好妈妈，回来吃饭，我在这院（北院），二老在那院，那边房子夏天凉快些。（南院，老院，种菜的院子，）匆匆洗涮后已经八点多了。我想提笔写一下，妈妈今天没闹人。至此已经十点多了，外面风完全熄了，一轮圆月朗照着，明天会更热。
作者简历：河南新乡华和堂李耕昌，笔名缤纷，《华州文艺》专栏作家。企业员工，业余为文。愿与同道中人文心雕龙，繁荣文艺百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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