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兵不厌诈

李耕昌

 

        我今生至今没有阅读过兵书。什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等等。
     

        我今生至今没有在任何兵种服过兵役。那么何来兵不厌诈之说呢？也许有人已经忘记了民间还有个预备役组织，它的名号叫民兵。我一进入企业与之发生关系之时，就依着这个兵名，干了一个欺骗性很强的事儿。
     

       我在我隶属的企业的民兵连参训四次（一年一次，为期一个月。）我厂民兵连是高射机枪连，简称高机连。那种高射机枪是枪与炮的分水岭，口径比它大的都叫炮，口径比它小的都叫枪。（时间长了，把枪的型号口经给忘记了。）只记得这个关键要素，可以与人言说了。
     

       第一次参训，一场操课下来，解散休息前，连长问大家，谁会写大字用毛笔？现在需要找一个这样的人帮武装部抄一点东西。需要几天时间连长？我大着胆子在群中问了一句，连长随口说，大概需要一周时间吧！小李出列！目标厂武装部办公室，跑步走！就这样，我毛遂自荐准备去拿毛笔写大字，暂时躲避一下这烈日暴晒之苦。

 

       很快我到了武装部，原来是要我把厂人防工程的多处简介抄写一下，准备也不知道是张贴还是悬挂。我领受了任务要求，领了纸张和笔墨，武装部留守人员，让我去到一间相对独立的办公室去抄写，并且说可以慢慢抄，一定要抄好，抄规正争取一次完成，写累了可以休息一下！时间灵活掌握，下班时间跟我一样。
       

       我走进了那间办公室，关上了门，坐在桌前考虑这件事儿往下怎么样操作。我的毛笔字水平还停留在小时候练字阶段，好像并没有跟着我成长与时俱进。虽然我也时常看自家父兄写字画画，但是这一切对于我目前之局面，好像与事无补，该怎样来完成这抄写仼务？该怎么样度过这一周呢？我一时好像陷入了十里迷雾之中，傻傻看不清楚，傻傻没有答案。
     

       我思量再三，决定不用毛笔，只有这样才能掌握好节奏进度。抄写量并不小，那些要在上面书写的纸都过于光滑并不吸墨，抄写成形有点困难。这笔用什么替代？该怎么样去抄写呢？我先着手把那种油光纸做了横竖折叠，然后再去找毛笔替代品。找来找去，终于让我给找到了。
     

       我从那种用高梁秸秆扎的条帚上，取下了高粱秸秆，把那细细的秸秆的外皮去下，只留下内瓤，那种似吸墨似不吸墨的物品，就用它书写了起来。就这样一个个被武装部领导称为隶书的大字跃然纸上。我也轻轻松松度过了一周时间。这期间每每装着洗笔晾笔，弄的怪像那种事儿似的。也不是完全没人懂，武装部一领导，据说毛笔字写的相当不错的。看后直挠头，有一次训练间隙休息闲聊问我，你那用隶体写出的毛笔字，为什么没有一点儿笔锋？……我当时是怎么样回答的，时间长了都淡忘了。反正被我一番神侃给搪塞过去了。记得好像领导还十分满意似地点了点头。至此再无人问及此事。说兵不厌诈也好，说瞒天过海也罢，过程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结果，咱被领导认可圆满完成了一项任务你说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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