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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大河•特写⑧丨乌龙谷:有棵古核桃树

2024
02/10
09:37
中国新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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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新年开启,六大河写什么呢?这个龙年,自己虽没回老家,但老家的那些人和事,山和水,草和树,总时刻在自己心中环绕着,尤其是老家的那近十万窝香樟树、数百亩雪桃林和那棵不知道有多少年轮的古核桃树。


        咱中国人,过年,回老家,这是一种习惯,特别是父母还健在的时候。


        我的老家在中国贵州毕节示范区七星关区撒拉溪镇永兴村下寨组,永兴村与齐心村并村之前,属于原来的齐心村,又名小乌龙,是一个地道的先进村。由于那里位于大山之间,龙潭众多,沟壑纵横,谷地连绵,有乌龙洞、黑龙洞、花鱼洞和咚咚沟龙潭,有十月才能吃到的乌龙谷雪桃,近些年,人们习惯称老家为乌龙谷。

 


         说起老家那棵古核桃树,要是活到现在,早已是100多岁的父亲曾告诉我说:“这棵古核桃树,在我小时候就是这么大的了。”如此看来,这棵古核桃树树龄少说也要超过两个世纪。

 


        因为年轮过久,故事过多,又位于下寨组农户房屋之间,这棵高大、魁梧、挺拔的古核桃树,在老家人心中,似乎早已成了神树,人们更是亲切地称她为“刘家大核桃树”。


        这棵古核桃树,两个人用双手都不能合围,树高看上去要超过50米,树冠覆盖面积在三亩以上,核桃成熟的时候,早些年,可供近二十人同时上树摘核桃。


        如今已半个多世纪的我,在年轻十多岁的时候,在核桃成熟的季节,曾与十多人一起,爬上这棵古核桃树摘核桃,那是我唯独爬过的一次。

 


         40多年过去了,至今,我当年上树的情景,也还历历在目: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小伙,用三架楼梯,分别搭在核桃树的两枝丫巴间,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古核桃树顶端的各个分枝。


        树上的年轻小伙,每人手握一根竹竿,一手抓紧核桃树枝,用竹竿拍打距离较远的树枝上的成熟核桃,或伸手摘下够得着的核桃。

 


         古核桃树下,捡核桃和抢核桃的男女老少,多达百余人,当然,摘下来堆在地面的核桃,各家有各家的相对位置,而我家的位置,就是我家猪牛圈的门口。


         那时,这棵古核桃树每年还可结几万枚核桃。上树后蹲站到树顶的人,看着树下跑动的人,犹如蚂蚁般小。在捡核桃的过程中,有几人一时半时捡不到,就会冲进别人家堆核桃的地方去抢。


         你别说,还真有人冲进到了我家堆核桃的地方,抢起我家的核桃来了,这一下可惹恼了我。于是,我伸手摘下身旁的核桃,举着就向树下抢核桃的人用力扔去,可是,由于距离太远,自己蹲站着的树顶太高,当核桃落到地面的时候,抢核桃的人早已不在扔时的那个位置,我扔下的核桃根本砸不中他(她)们,一次,二次,三次……一个都没有砸中。


         传得有点神的是,这棵“刘家大核桃树”,其他姓氏的人员,是不能爬上去摘核桃的。如果有胆大者不听招呼乱爬上去,那就会摔下来。    曾经有一次,一位异姓的爬上去想摘核桃,结果核桃没摘得一枚,人却是真的摔下来了。


         如今,都有二三十年,人们已经不再敢爬树摘核桃了,因为这棵树年龄实在太高,上树危险,安全重要。每逢核桃成熟,人们总是由她自然掉落再捡,或者用几根竹竿绑上,站到房顶举起竹竿敲打。


        捡自然掉落的核桃很有意思,2020年的一个多月,在老家管护乌龙谷雪桃的我,居然就捡到了三百多个核桃。

 


         这是我捡到核桃最多的一年,比小时候捡到的还多。记得小时候有一年,我一共捡了六十多个核桃,有一天自己突然心血来潮,把她敲破全吃了,结果可想而知,我鼻子流血不止,那时的我还根本不懂,这是火重的缘故。


        更古怪的是,这棵古核桃树,有几年,还出现奇迹了:在她的树丫中间,位于15米高的分枝处,居然长出了几株桑椹树。当时的我,有好几年,那可是十分的纳闷:这棵古核桃树,怎么会生出桑椹树来了呢,难道她嫁了一个桑椹树的老公?后来,经过仔细调查分析后,我才发现,原来,这都得归功于喜鹊和松鼠的功劳,是它们的辛勤劳动,才造就了核桃树中长出桑椹树的奇迹。


         一般来说,一棵树上出现一个喜鹊窝,这样的树相对较多,但乌龙谷这棵古核桃树,这些年来一直都至少有两个喜鹊窝,多的时候,甚至出现三个,这足可见这棵古核桃树的巨大。


        偶尔回老家,遇到天气晴朗的时候,古核桃树上“吱吱……”“呀呀……”的喜鹊,不时的跳上跳下,打斗嘻嘻,有时甚至会飞到地面来“迎客”,常带给我愉悦的心情。


        古核桃树上,特别值得一提的,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马蜂,又叫胡蜂,老家人称牠为骷颅蜂,牠常在古核桃树上筑巢,牠们的巢有打水的桶这般大,通常老远看上去,是圆圆的。这种蜂很厉害,会蛰伤人,你几十米远摔石头去打牠的蜂巢,牠会沿着石头飞去的方向,逆向飞过来蛰你。


         有一年,傍晚十分,古核桃树下人家办事:“霹雳拍啦……”燃放鞭炮,结果吵到了这窝古核桃树上的骷颅蜂,牠们以为人类要伤害牠们,居然毫不客气地飞下来几十米,蛰伤了好几位现场树下站在地面的老人。


         当然,第二天,不得已而为之的村民们,立即选择报警,消防从四十来公里处的毕节城赶来,为民除害,用火烧了古核桃树上的这个蜂巢。


        树上的故事稀奇,树下的故事精彩。有一年,我们举行“核桃树下的故事”活动,一大家子五六十人从四面八方赶来,聚集在乌龙谷古核桃树下,对歌的对歌,跳舞的跳舞,朗诵的朗诵,敲鼓的敲鼓……还真是其乐融融,别有一番滋味。


        实施生态文明,有好些年了,近年,贵州更是对保护珍稀树种和百年古树出台了特别政策,一大批珍稀树种和百年古树得以保护,这可喜可贺。迎面的2024,在毕节示范区,六大河报道组有理由相信,乌龙谷这棵超过二百年的古核桃树,定会结出更多个大壳薄、肉质细嫩、味道鲜香的优质核桃。(本报记者 刘延平 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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